【当你慢慢走向我，抑或远离我】

都让我死让我活。

【改元后的第一个七夕依旧天高云淡，同皇后、太子一道用过晚膳，分付今日毋庸进御，便起辇向英华殿来。碑亭两侧的菩提树业已辞别盛季，一枝绿珠颤颤低垂，边缘略微泛黄，显是遭了昨夜秋风侵袭。而暌违数日的臣子正坐在菱窗畔的靠椅上，迎光偏颐，注视着一片即将跌堕的圆叶。他苍白的脸仿佛又吝啬地消瘦了，眉眼间浑无波澜，那是一种消沉到极点、反而无所顾虑的平静】

卿卿在看什么？

【他仍未回头，倒也不忤，在一阵“皇上金安”的唱喏中踱至人背后，双臂自他颈间环下，颊亦贴着颊】这么入神，连朕到了都听不见。

【两人耳鬓相亲，端的是风艳旖旎，室内湃果子、扫香屑的宫娥却对此视若无睹，俱无声做着自家差使。为方便随时临幸，他的衣裳每每裁得极宽，腰封几乎一扯就开。此刻便探手进去，抚摩他赤裸温暖的胸膛，又将那条细而凉的金链子绕在指尖，缠了两圈，惩戒似的一拽】

【英华殿的碑亭两侧植有七株菩提，离窗子最近的一株生的最小、最矮，春日抽枝时还曾向殿内探了头，试图与我结一颗善果，意求窥测天子的踪迹。可惜我同天子每每回馈与它的，只有不当玷辱明台的污秽。又过了些日子，因夏日生了蚊蝇，不宜总是开窗，英华殿主事的内监便趁我熟睡时将僭越的枝桠一一剪去，只在案下遗落一枚圆润饱满的朱果。】

【瞻元附身贴近，我才讷讷回过神来，下意识地压住了呼吸，半晌才道】

我是在想，今天怎么还不下雨，难道牛郎爽了织女的约，未去与她鹊桥相会吗？【仿若刚刚发觉是谁在身侧，低低笑了一声，带着似有还无的讥诮】倒不如我的情郎，惯常守时守约。

【半年多来任他欺辱惯了，早已不再反抗，更何况我处处受制于他，从无反抗的资格。便由人在胸口摸索，直至乳尖上的金环倏忽一翻，随着他的力道向外拉扯，不由倒抽了口气，抬腕轻轻握住他的手】

皇上，别拽了，我很疼。

近乎咫尺、两厢情愿的痴儿女，大抵正欢喜不胜，急做一对交颈鸳鸯，又何来天泪呢。

【听他耐不住疼，便停下手，反去捉了他覆来的腕，小心翼翼地裹入掌中】近日庶务缠身，都有四天未来了，卿卿也不说想我。

【摩挲须臾，又觉俯在椅背上讲话切实疲累，索性弯腰把他抱起，迈步朝次间走去。七扇螺钿插屏后，是一张横眠数人也足的宽榻，迫不及待地同他坠进枕衾间，奴婢们便抽出束帐的三股金穗，银红的软烟罗翩翩坠倒，那些窈窕的、千篇一律的身形，也随夕晖一齐消弭于幔城的终点了】

【却不着急与他欢爱，只解开外袍几粒黄扣，藉降临四周的晦暗，轻轻揽住他腰，将人搂在怀里，附耳问道】

当真不想我？

【我生在乞巧节这一日的早上，寻常白天是不会下雨的，直到晚上才会淅淅沥沥飘个不停，母亲与我说这是牛郎织女将要分别了，所以我从来都知道分别不是件好事。除了面对瞻元的此刻。】说的也是，分别那么久，是当好好亲热亲热，诉诉衷肠。

【瞻元高大又挺拔，我这半年却教他折磨的不知脱了几层皮，再没了以前武殿元的威风，只有一身被病态包裹的形销骨立，轻易就能让人揽在怀里。这虽不是第一次，仍不可抑制地抖了一下，漫漫说起闲话】

菩提树的叶子竟然每一枚都有十二条经络，大大小小都是如此，想来这也算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一种诠释罢。

【他至多只准我走到英华门，那里距英华殿只有二十七步。我平日不屑亦不愿同英华殿任何一人说话，他不在的几天里就这样安安静静的等。等他来，再等他走，等到他腻了，也或者等到我死了。二人同床共枕，任由他的手搭在腰上】

您既然忙着朝中庶务，便没什么想不想了。

【我从来不似皇父、皇祖一般宵旰忧勤，心知骗不过他，便也尴尬地笑了笑】卿卿还是如此冰雪聪明……初入春时，内府替朕选了三十余员妃嫔，一晃也有五六月了。俱是些身世清白的好女子，终日望幸而不得，到底有碍我皇家螽斯衍庆。皇后已同朕提过许多回，这次不知怎的，竟教朝廷里那群言官打听到了。前天散了常朝，朕才欲移驾来瞧你，便被他们堵在养心门前，直到当夜翻了次牌子方得消停。

【怕他挂念这等小事，无故伤神，遂撑起半边身体，在人唇角一啄】皇后是妇道人家，不明事理，卿卿休要同她计较。至于那些不长眼的拦路狗，却不甚妨事，死了就不会多嘴了。

【以往亦听宠睐的嫔御埋怨过长夜凄沧，可万般巧言令色，也不比他眉峰一蹙更令我心摧。将他抱得更紧些，冰凉的唇几乎贴上他耳垂】

我不在的时候，你便一个人摘叶子顽么？【沉默片刻，又道】明天我让人把文渊阁的藏书搬些过来，还有如意馆才进的珍本……啊，太子称乌尔登平素最爱辨识星文，府中收敛了好些个千里镜，你也喜欢的罢？我给你做几支更好的，每日过来陪你一起看，好不好？

【这原也没什么区别，若要言官们知道英华殿里的男人这样吸引天子，缠得他分身乏术，甚至没工夫临幸后妃，瞻元的耳根下或许会更麻烦——他们会反过头来评判我、攻讦我，逼着他们英明的新皇帝“改邪归正”，不要在错误的人身上浪费时间。我与他们共事太久，多少还能猜得出谁会说什么样的话，不免觉得好笑，甚至有些期盼】

有喜欢的？便一天御一个，也需花上个把月功夫，您要好好保重龙体了，以免来了我这儿反倒没力气施展。【不冷不热的回了一句，细细品味过他话中意思，没来由地一笑】是有些遗憾，您是将我也当做望幸的妃嫔、抑或是在怪我耽搁了皇家的螽斯衍庆吗？

好，您安排的怎样都好。【低低应下，一手无意识地抵在他胸口，摸索着去解余下的扣子，一面稍稍抬了抬头，在他下颌轻轻一吻】

长乐，我想出去走走。【二人交颈相拥，吐息可闻】其实你何必关着我，乌尔登还在太子身侧，我是他的父亲，不会抛下他一个人。

便是耽搁了又何妨，【擒住他解带的手指，坦然受人一吻，似笑非笑】太子仁孝，正宜继承大统，早日给他定下名分，也免得其余庶孽眼高于顶，再起了觊觎天位的心思。

【我平生坎坷颠沛之处，十中八九拜他与肃王所赐，切今既登临大宝，又岂可一笔勾销？将他纤细颀长的指节捏在掌底把玩，至那声温软喑沉的“长乐”入耳，蓦地一哂】

卿卿早已恨极了我，大抵每次侍寝后，都巴不得我快些就死罢？我若轻易放你去同子女团圆，兴许你便跑到天涯海角，永世不肯回来见我了；再不然即是勾结阿济格偷天换日，处心积虑地杀了我，也好接着做你们的交颈鸳鸯。【目中光纹一闪，俱是咬牙切齿的得意】我才不放。

【毕竟久居尊位，很快便镇定下来，伸手摸了摸他的脸，只问】好，想去哪里？景山？西苑？还是潜龙邸？

殿下仁义，确然与您不同。

【理所当然的接了这句话，全没打算给人君半分面子，待其余意有所指，只当充耳不闻】

交颈鸳鸯？【籍由他这一提，回想起岁初时的一桩恶事，目光显而易见地一黯，适才的吻便愈发令人反感了】是啊，我与阿济格……您不是都看见了吗？这不全拜陛下所赐？

【从他怀中挣出几分空隙，转而仰躺在旁，不肯再作依附之态。过了片刻，又怕真将他惹急了反而牵连阿济格或是乌尔登，便冷冷笑了一回，哪里还将他当个皇帝看】

除了被你逼迫的那次，我与阿济格清清白白，从没做过出格的事。你莫不是以为谁都与你有一样的爱好，喜欢在别人酒里下药？

【我亦不是随他甩脸作态的软柿子，任人挣出怀抱，拦也未拦，只管嗤笑道】

听听，难道你只做得朕的玩物，却做不得阿济格的玩物？【一手狠狠掐住他颌骨，居高临下地俯瞰】竞日扮成一副冰清玉洁的模样，实则随意摸上一把，便迫不及待地张开腿讨要男人。一两杯带作料的酒，与你又顶得几分用？

【将钳制的脸颊甩去一旁，继而转过身，移至床边背坐】不识好歹的东西，那两个洞都不知被人用过多少回了，还在这里装什么贞洁烈妇？

【堪堪抬起右足，乃有宫娥膝行至榻前侍奉脱靴，轻一拨辫穗，问话漫不经心】想出宫去？可以啊。只是仪仗陈设不易，卿总得先付一点报酬罢。

【状似宽怜，却分明未给他留下拒绝的余地。殿中主事的太监端来一张托盘，里面摆着数根粗细不一的玉势，本火气上头，欲拣起最粗的一枚，又怕当真弄疼了他，最后冷着脸挥了挥手】拿过去，让他自己挑。

放着三十多个大家闺秀不享用，偏要在我这玩物身上花心思，是啊，我就是被人摸一把便敞开腿勾引男人，上下两张嘴永远都填不满，不合你心意吗？

你也好阿济格也罢，与我而言，【翻身坐起，瞥了眼托盘里的玉势，屈指一一划过，末了毫无征兆地抬手一推，那太监并无防备，直教我推了个趔趄，盘中物亦散了一地，便于玉碎声中质问】又与这些死物有什么区别？！

【知他或有薄怒，但我怒意更甚，全因他那些不讲道理的猜忌与报复带来的屈辱，我始终无法随时间释怀。指尖紧紧压在掌心里，几乎攥出血来，略略压下一口气，极尽可能地保持平静】

瞻元，我已不必再像从前那样小心翼翼地讨好你了，仪仗你不必设，我可以哪儿都不去，你喜欢关着便关着罢，喜欢找别人干就找别人干，总归我余下的日子就是这样了，伺候谁都一样。

【一席话正衬我死灰般的心境，两行泪无声坠落，依然偏执地重复】

我与阿济格清清白白是师生之谊，除了被你逼迫的那次，从没有做过出格之事。你要真那么喜欢找人来羞辱我，我求你……换个人罢。

【他宽袖拂摩间，晶莹明亮的玉料碎了满地，一室奴婢顿时噤若寒蝉。抬脚踢开一尊滚至靴边的翠座，冷冷一笑，震碎了这片极度难堪的沉寂】

伺候谁都一样？好啊，【直将另一只靴子也蹬下，赤足站起了身，除去那件碍事的外袍】朝廷内别的没有，只能动弹的男人最多。侍卫处百十号人，哪个不能陪你玩上一玩——哦，里头还有你捧在手心的亲儿子呢。皆是骁毅妍伟的近戚子弟，可不同朕一般文质纤纤，卿是不是喜欢极了？

【更加火上浇油的话，于转头望见他的一瞬戛然而止。四道视线徐徐交错，放纵他无声流泪，咬牙切齿地质问】你哭什么？

不许哭！【一把掀开幔帐，搡他进凌乱的锦衾中，两具身躯飞蛾扑火般跌堕一处。制住那瘦削得过分的肩胛，狠狠吻了上去——与其说那是一个吻，更不如说是撕咬、索取与折磨。直至在柔软的唇舌间品尝到一汪血气，方用力扯开他松松垮垮的领衽，自脆弱的喉结起，泄愤似的留下一团团或深或浅、泛着靡丽樱色的啄痕】……不许你为了他哭……

【往日绝不肯如此自贱，只如今非比从前，多半再无出头之日，名节于我有何用？瞻元这份威胁便算不得什么威胁了，索性接过话道】

侍卫处好啊，你让他们一起来，料他们年轻气盛比你好使得多，我欢喜都来不及。也是奇了，你不是不爱玩二手货吗？教侍卫处的人挨个干完，我是个几手货，你还数的清吗？

【籍他数载前真假不辩的痴语讥笑一句，但如此也未能宣泄我的憎恶，只一味淌着泪，又试图与他分辨】你非要逼着我与阿济格……到头来糟践完了，还将这笔账算给我，天下有这种道理吗？

【全不知他火气从何而来，被人搡得一阵头晕，肩上的骨头生生磕在床板上，却连眉都懒得皱上一皱。几近麻木地任他吮咬，毫不挣扎抗拒，直待听清他的“命令”，才认命似地笑笑】

你什么时候能讲点道理，为何总是欺负人？【抬袖一拭泪痕，偏头去看案角阴刻的牡丹纹，哑声道】今日是我生辰。

朕如此喜欢你，【这两字自唇齿间吐露，气息恍惚也停了一刹。而他漆黑的瞳孔正映着我的脸，以及一个生疏得奇怪的表情】你同我讲过道理吗？

【置气似的，二人各自缄默着，惟有肌肤紧紧倚靠；不一会儿辰光，他便又热了眼，固执地不肯对视。忽将衣衫不整的情人按进怀抱中，下颚抵在他肩头】好了，别哭了。【偏又觉得不平，恨恨添道】原是真想带你出去转转的，谁知片刻工夫又闹起来了。已好些日子不得见，你便只晓得气我么？

【他通体无力地依在榻上，仅半截被衾搭在膝头，一只赤踝从裤筒里探出，骨骼与皮囊紧贴之处，隐约可见一瓣尖俏婉艳的瑶花。虽见惯他一丝不挂的媚态，然这犹抱琵琶的末节亦诱人无匹，看得意兴横生，下身不由高高鼓起，隔着两件绸缎压在他腿根，先前的恼火同样散了大半】卿卿，要与朕讨什么贺仪？

【迫不及待捉住他细腕，一途带到双腿间，逼迫那只修长的手去挨无数次贯穿他的利刃】你摸摸，我这几日便是如此想你的，想得不得了。【再俯下头颅，拨开他散乱的前襟，以舌尖逗弄两粒柔软而敏感的乳珠，试令男人的神识一并迷乱】今晚……还有明日、后日，我定不回去了，便在此处陪卿卿快活，直像上次那般把你喂到饱，撑得溢出来，好也不好？

【分明前一刻还似剑拔弩张的仇敌，几息沉默之后反而变成了耳鬓厮磨的眷侣。这份怨虽然仍未消除，却不愿再动干戈，便压了压心中不满，轻轻摸了摸他胯下伟物】

既如此喜欢我，为何还把我送给别人？我伺候你一个就够了，长乐，我不喜欢别的男人碰我，你别再逼我了。

【二人全没什么话是说不出口的，听罢这席没羞没臊的话，也顾不得去嗔、去羞，若有所思地问道】

要什么都给吗？【作势思量片刻，其实我已无所求、无所欲，竟没什么身外之物可讨。只管分腿去勾他的腰，将那硬物直直顶在腿间，又凑去他唇角轻轻一吻，继而与他面面相贴，伸舌舔了舔他滚烫的耳珠，含混开口】

干我，夫君，要你干我，【轻咬着耳珠一吮，气息尽数扑向他耳孔】干得我下不了床、肚子里全是夫君的阳精才好。

【听他这般剖白心思，但觉无与伦比的欣悦自七窍生发，彻底击溃两块乌沉的坚冰。埋头吻上他颧骨，脸竟有些烫起来，低低地应他】好，往后此间只你与我，再没有旁人了。

【尔后他抬起头，一双明亮的眼眸亦姗姗启张，魂灵似也教这谪仙人攫取，言语都不知因由了】自然，便卿卿要天上的星月作指环，朕也摘……【余下的话淹没在他热烈的邀请中，低叹一声，眼前光彩陆离的人世片片粉碎，化为冲刷双耳的浪花】

【几乎用刑般地扯下他亵裤，印上众多急不可耐的热吻：从足踝至膝弯，再从膝弯至浅浅战栗的腿根，妖冶的花蕊在隐秘的土地上疯狂绽放，红得像人心头的血。匆忙抓来宫娥们恭奉的玉瓶，茉莉油倾驰而下，淌过情人光滑的鼠蹊，淌过火热的手掌，最终随指节一寸寸填入他的躯体。我冰壶秋月的臣子、铁血丹心的仇寇、假凤虚凰的爱人，正以一种献祭的姿态仰躺在我身下，而他体内潜藏的罪业渐被三根手指搅碎，温软的内壁倏忽绞上来，如一段虔诚的忏悔】

你里边好烫……【水声随举动徐徐洋溢，轻易制住他孱弱的身躯，迫他缄口】听见没有，嗯？【抽出手，将将分开两指，一抹黏连的银丝坠在他胸前】你湿透了。

【宫人奉上惯用的花油，又将单薄的床帏放下，依次立于门侧候命。我早教人看惯了，已不似从前那般不自在，无论何人在侧，举凡让他弄得舒服了，从不吝惜几声呻吟——此刻也不例外。瞻元只是用手插了几次，便轻而易举的捏住了我的软肋，身体下意识颤栗起来，仰首低吟一声】

……说什么痴话，只是要你好好待我，这不难罢？【他深陷股内的手并不安分，失了与他周旋的力气，只觉置身欲火，烧得口干舌燥，恨不能立刻疏解。恍然教他低垂的眉睫引得分神，情不自禁地借力撑起身，勾着他脖颈近前索吻，于唇齿纠缠间断续开口】

你待我好……我就天天都让你高兴。

【这于我而言非是难事，我二人半生纠葛，倘若我拿不住他的喜好，便没有今日的耳鬓厮磨了。终在他更加热烈的索求中败下阵来，躺在被中重重喘了几口气，虽知身下已是泥泞不堪，真待他摆到面前，犹有几分羞赧。二人对视片刻，一时起意，捉来他手舔去黏连的银丝】

是香的，夫君喜欢吗？【将他两指含入口中轻吮，舌尖在指上绕了几圈，明知故问】你还没说呢，你肯不肯干我？

【两人既做过十载假夫妻，对他一具业身躯切实了如指掌，真个赶上闲光景，便拿指头也能让他泄几回身子；只时下着急与他交接，没空如此戏耍。两人忘情地吻作一处，几催得天昏地晦，下方撩拨搅弄亦不停歇。直待人伸手擒腕，舒舌舔舐指尖，将那汪淫蜜一概吸净了，才急忙拉下裤带，放任那物弹跳出来，顶蹭他赤裸的肌肤】

你莫再勾引我，万一我兴致起来，给你这后庭花儿捅坏了可怎生是好？【一面讲些艳词，一面将他两腿大大分开，尘柄压在那湿滑的穴口，来回提拽，久不深入】如何不肯，我恨不能把我的小淫妇入死在榻上，让你含着一肚子精水出街，下头也流，上边也哭。

【这厢把半具阳器慢攮了进，见他满额积汗，端的是春情潋滟，又发狠停在中途，偏吊着人不可】我为你寻来列邦珍玩，你看也不看；把高官厚禄捧到你眼前，你又从不稀罕……卿卿好像什么都不喜欢，我该怎样对你好？

【稍稍抽离一截，笑问】这样？【于一阵轻而疾的呜咽里，扳住他细腰，猛地尽入至根，抵在深处用力揉搓】还是这样？

偏要勾引你，你也真舍得捅坏？

【既置身欲海，干脆摒了杂念，预备好好享受一回。滚热的阳物正抵在洞口，知他不肯轻易给我，幸而我下头分身亦起了精神，便伸手去拢，呼吸渐渐急促起来】

……净会唬我，你镇日要应付女人，还有多少精水喂我？可别只说大话，到时却射不出来。【蓄意激他，瞻元向来精力充沛，床上的能耐远比寻常人厉害许多，多半有的是功夫与我消磨。教人磨得欲念难耐，不由扭了扭腰，主动去蹭他的阳物】好夫君……夫君还需节制，别伤了身。

【自面颊到耳根、又至前胸后背，乃至四肢，渐渐教情欲盖上一层潮红，险些烧得迷糊了。两具滚烫的身体交缠在一处，因他迟来的深入颇有些猝不及防，穴口裂痛之后的酥麻感直冲得浑身一抖，情不自禁地高吟起来】

啊——要这样……要深一点，还要快、要重，夫君快快入我……【喉结上下一动，一只无处安放的手径自抚向胸前的链环，两指夹弄着一粒乳珠，口无遮拦地】我什么都不喜欢……只喜欢夫君这样……这样干我……

那起子妇人皆是榆木脑袋，一见我恨不能把头磕进地里，连些个咂箫的功夫也不晓得，牝户又受不住弄。与她们耍个把次也罢了，哪有卿卿肏来舒坦？

【也不讳同他分说房事，提腰抽拽数十回，下方津水横流，出入之声愈发响亮，直掼得他星眼迷离、吟哦不休，只管伸手自渎，张口把亲夫君唤个不停。将人胸前那条金链勾在指上，拨弄了片刻，尔后粗横地塞进他齿间，又与他一条软舌平白顽起】再含紧些，没一刻便发起浪来，现下可入死你了？

​【从而探腕揭开绣幔，取来一串搭在炉沿的勉铃，尾梢流苏悄划过他下颚，迤逦遁入罗衫】这会儿却焐得热了，要我放进去几颗？